小二直接到了陈锦弦面前:“客官,新店营业,我能给你打七成。”
陈锦弦点点头:“五斤女儿红,一盆大米饭,两斤牛肉。”
张京墨微微一愣,五斤啊,吃饭都不带吃那么多的,小二一看是个大客户,连连点头应好。
陈锦弦放下一个银元宝就大口大口喝酒,时而才夹起几块牛肉,张京墨叹了口气,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两位新进来的客人,一个说道:“又一年了,又是哪家会倒霉。”
“什么?你是说八尺仙?又一年了?”
“是啊,貌似选上一户人家的独子,这可就倒霉了。”
陈锦弦被吸引了注意,得到了些情报,说罢拿出一个碎银叫来小二小声嘀咕道:“八尺仙是什么鬼?”
小二左顾右盼接着在陈锦弦耳边小声道:“客官,我这新开业,有些事情倒不不清楚,但我知道,这里的八尺仙是一个人,这八尺镇就是以他为名起的,每年都要吃一人,不然这八尺镇就不安宁...”
陈锦弦微微一愣,随后露出一丝微笑:“我就知道这小镇有不凡之处。”
说罢陈锦弦便起身,张京墨微微一愣:“好歹等我吃完吧?”
陈锦弦握紧腰间的剑:“等不及了,我的剑已经在蠢蠢欲动。”
说罢便一个箭步走出客栈,张京墨貌似想到了什么:“喂喂喂,等我啊。”
张京墨连滚带爬,走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个馒头。
好不容易追上,却看见陈锦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,张京墨瞄了一眼,那户人家有一对夫妇跪在地上哭泣。
“我就那么个娃啊!”
“是爹没用!”
陈锦弦经过询问得知,这老两口老来得子,本来可以安详过日子,到儿子长大安享晚年,可如今儿子就抽签选中,成为今年祭祀的贡品。
陈锦弦安抚了两口:“大叔大娘,交给我吧。”
老两口余光看了看陈锦弦,明显没有一丝信任,自顾自哭着。
说罢陈锦弦便起身追赶,突然陈锦弦停了下来,直接有一个小男孩被五花大绑,绑在轿子上,好几大汉抬着。
那一行人停下脚步,大抵是在休息,该歇下的歇下,该喝酒喝水的喝着,。
“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吗?他还只是个孩子啊!”陈锦弦咬着牙自言自语道。
张京墨无奈道:“没办法,被恐惧支配下,他们也别无选择。”
“最好的选择就是反抗,小爷来帮你们这个忙。”
说罢陈锦弦就要起身,这时衣袖被一股力量拉回。
回头一看,正是张京墨,张京墨眉头紧锁:“冷静,我知道你迫不及待要找人开刀,但是,要想救人,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接着张京墨便在陈锦弦耳边嘀咕了一会,陈锦弦缓缓点头表示认可。
很快,那行“送贡品”的人起身往镇上的后山走去。
就在要上山时,陈锦弦扔出一个药丸状的小球,小球落地,在几位大汉中,升起了一阵白雾,很快那行人便晕了过去。
在人群中,那被五花大绑的男孩也不例外晕了过去,这时,陈锦弦飞出烟雾,摘掉面纱,怀里抱着那个男孩。
张京墨将一颗药丸塞进男孩嘴里,很快男孩睁开眼,眼神中对面生的两位哥哥透过一丝惊恐。
“不要怕,我们是来救你的,你先在旁边歇着,等天一黑,你就可以回去找你爹娘了。”陈锦弦摸了摸小男孩的头。
男孩连连点头,说罢,陈锦弦拉起一个看起来比较壮的男人,张京墨塞进男人嘴里一个药丸,男人睁开眼,连滚带爬跟陈锦弦两人保持距离。
看了看还在昏迷的伙伴,还有被解绑的“贡品”连忙质问道:“你们,你们是什么人?”
“救你们的人。”陈锦弦冷漠回道。
经过张京墨一通说道,男人了解了些情况,随后缓缓摇头:“罢了,两位少侠的好意,我们八尺镇心领了,可那八尺仙太恐怖了!”
“如此妥协,一年杀一人,你就不愤吗?”陈锦弦质问道。
男人打了一个机灵,看了看陈锦弦语气变得急促:“怎么可能不愤,前年,我亲自,我亲自将我弟弟送到八尺仙道观口,我能不愤吗?”男人越说越激动,说到后边是卡着喉咙说出来的
“那就该反抗。”陈锦弦冷漠道。
“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,你知道反抗后果是什么吗?是我们全镇慷慨赴死。我认得你,这个般若面具,鬼面书生陈锦弦,你是英雄是好汉是大侠,但我们不是,我们只是一个小镇的普通人,我们只想活着。”
陈锦弦指着小男孩:“那他呢?他不想活吗?他爹娘不想他活吗?再退两步讲,若五花大绑的是你,你爹娘不想让你活吗?”
男人有些惭愧,缓缓低下头,语气变得有些不自信:“可只能用一人换一镇安宁,不然八尺仙,会杀更多人的。”
陈锦弦无语了,妥协仇人,多么可笑。
陈锦弦眉头一皱:“大哥,你不比我大几岁,你应当莽撞些,鲁莽也比怯弱更接近勇敢,总要有一人站出来,你们这样妥协,迟早那你们所谓的八尺仙,会把你们全都解决了。”
男人迟疑了一会缓缓问道:“那,你们想让我怎么帮?”
张京墨见男人被打动:“大哥,你只要抬前边,替我们带路,我抬后边,把这位送上去,其它的,就交给他了。”
男人看了看陈锦弦,带着面具的陈锦弦气场强大了些,但男人还是不是很信任,接着说道:“这可是你们自找的,死活跟我无关,我只顾给八尺仙送贡。”
“怯弱的男人不配称为男人,如果是我,我弟弟被杀,我第一个冲上去,不管生死,也要跟他所谓的八尺仙论个高低。”陈锦弦依旧不依不饶。
男人不再反驳:“随便你们怎么说,死了就是死了,我现在只想活着。”
张京墨拍了拍陈锦弦:“我知道你最近脾气不太好,但不能什么都怼,他爹娘就剩他一个儿子了,再让他去赴死,他爹娘会多难过。”
陈锦弦微微一愣,说的也是,是自己考虑的少了,人性面前也没有绝对的错,但陈锦弦能确定的,只有那山上的八尺仙,至少他一定是错的。
很快男人抬着前边道路,张京墨吃力抬起后边:“卧槽。”
怎么那么重,后边抬的人确实会有点吃力,要适应前边的速度。
陈锦弦说罢便下了轿子,帮着抬,犹豫片刻后道歉道:“大哥,抱歉,我脾气不好,刚刚我过激了,但你放心,我会替你们小镇讨个公道,所以等会快要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,我再上轿。”
男人微微一愣,语重心长的回了句:“嗯,虽然这时候说这句话有点丧气,但你们若是回不来了,我会亲自给你们刻个墓碑,至少在镇上名垂千骨。”
男人是个雕刻匠,但说是那么说,男人依旧不觉得这两位能打败山上的那位八尺仙,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刻字了。
夕阳照在轿子上,鲜红的颜色不禁让人联想起,被送到山上的人有多绝望。
“少侠,快到了。”
“好嘞”说罢陈锦弦便将自己简单捆绑一番,坐在了那轿子上。
很快男人便停下脚步:“就是这里了,我就先走了,少侠....”男人欲言又止。
脱口而出:“少侠慷慨,八尺镇永不忘!”说罢便一溜烟消失了。
前方就是道观,张京墨正想躲起来,只听一声:“今年的贡品有两位啊,八尺镇有心了。”
只见一个穿着黑戎的男人从天而降,张京墨微微一愣,缓缓问道:“阁下可是那位,八大仙?”
男人一副中年样,陈锦弦低着头带着面具,一时看不出容貌。
“正是本座。”
张京墨连忙说道:“大仙,我就是来送贡品的,没有我的事我就走了。”
张京墨正想躲起来,两人大战,自己可没有什么作用。
“等等!”八大仙叫住张京墨。
“在我面前跑掉,岂不是有损我的大名。”
张京墨眉头一皱,所幸就不动了,八大仙走到陈锦弦面前:“这身子倒是不错,不过没有什么肉,诶,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,在本座面前岂能戴面具?”
张京墨连忙说道:“大仙,不瞒您说,他是从外镇来的,看到他的容貌您一定大吃一惊。”
吴八尺微微一愣,看了看张京墨:“还没有让本座诧异的东西,不过你这小子倒有点意思,换做他人,此时都吓得屁滚尿流,你不怕我?”
张京墨连忙说道:“怕啊,当然怕,但我对大仙您更多的是敬意,能让您高兴,是鄙人的三生有幸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很好很好啊,看你如此有心,待我品尝完这贡品,就给你个职位,本座就不吃你了。”
陈锦弦这时微微一愣但还是没有说话,那么说,眼前这有丝魔气的,当真会吃人?
张京墨连连点头:“好好,鞠躬尽瘁啊大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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